古文观止系列

zhang

绳妓（一）

　　欧阳文忠任河南推官，与一妓有染。此女姿色非凡，风华绝代。有诗为证：

　　红缎娇躯裹，金莲轻步移。
　　莫言长在地，也有上天时。

　　时钱文僖公（名惟演）罢政，为西京留守，梅圣俞，谢希深等同在摸幕下，
大家都认为欧阳有才无行，所以经常劝他，但他从不当回事依然我行我素。

　　一日，僖公在后花园宴客，客人大部分已经到来，只有欧阳还未见到。大家
正在着急，只见欧阳攜一美女缓缓而至，美女身着红罗缎，外罩白烟纱，莲步轻
移，袅袅婷婷。僖公忙起身相迎，待欧阳与美女近前，僖公却忽然愣住，为什么
？

　　使僖公发愣的是美女的装扮：红色的罗裙，穿在美女身上闪闪发光，罗裙的
上身是紧身的，紧紧的裹着美女曲线玲珑的娇躯，下身长裙及地，飘逸如仙。这
些装扮虽然艳丽耀眼，但却不足以使见多识广的僖公愣在当场。真正使僖公及宾
客们大开眼界的是：美丽姑娘的娇躯------那身穿着闪闪发光的红罗裳的娇躯，
上面象蛇一样紧紧地缠绕着几道金光闪闪的绳索，姑娘丰满的酥胸上下各捆绑着
三道手指般粗细绳索，排列的整整齐齐，并且勒的很紧，使丰满的胸脯更加高耸
。从脖胫后顺两肩搭下的两根绳索，穿过腋下缠上了姑娘的双臂，绳子在大臂和
小臂上各捆扎三圈后到了手腕，然后姑娘的双臂被拧到背后，双手重叠捆绑在一
起，捆绑手腕后剩余的绳子在背后向上穿过脖胫上的绳套向下一拉，姑娘被捆绑
在背后的双手便被高高的吊绑起来。有诗为证：

　　烟霏霏，雨霏霏，绳向红罗衣上堆，妓从何处回？
　　醉眼开，睡眼开，绳捆索绑女安哉？直教泪眼垂。

　　僖公与宾客们看到的就是欧阳带着这么一位妓女------身穿红罗裙，外罩白
烟纱，被金光闪闪的绳索五花大绑地捆绑着的绳妓。此时妓女袅袅婷婷的站在厅
堂中央，顾盼流兮，艳光四射。直看的那帮政客和老学究们目瞪口呆，吱，吱，
直吸口水。

　　欧阳见这些人如此洋相，不觉淡淡一笑，冲僖公一抱拳：“惟演，幸会，幸
会。”然后，扶绳妓告罪而坐。

　　旁白：据考，古有绳妓院，妓皆美艳，有好绳者，缚而拥之也。尝有人词曰
：

　　“柳外轻雷池上雨，
　　　雨声滴碎荷声。
　　　小楼西角缚红颜。
　　　阑杆倚遍，
　　　伫待有情郎。
　　　燕子飞来栖画栋，
　　　玉钩崔下帘颕。
　　　绳妓不动吻汝平。
　　　水晶双枕，
　　　旁有绳索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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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妓（二）

　　僖公宴客已散去几日，宾客们对欧阳的嗜好仍津津乐道，艳丽的绳妓被绳捆
索绑的倩影，已深深地映在各位宾客的记忆中。

　　清明将至，春暖花开，踏青者络绎不绝。欧阳的好友梅圣俞长身玉立，衣袂
飘飘，是有名的风流才子。这日与小童踏青归来，路经“束红轩”，老远就见门
口人语盈盈，很是热闹，与小童近前一看，方知端倪。原来是妈妈在指挥龟奴们
布置门口的招牌。

　　列位，这“束红轩”的招牌可是与众不同，梅才子走过来的时候，两个龟奴
正拿着长长的绳索在捆绑一位美娇娘，被绑的姑娘身材颀长丰满，如花似玉，身
穿亮闪闪的紧身红罗缎连衣裙，在两个龟奴的捆绑下笑语盈盈，摇摇欲坠。捆绑
的过程简单而实用，两个龟奴抹肩头，拢二背，很快便把姑娘的双臂紧紧捆绑在
身后，捆好后，龟奴们把姑娘扶到门口的白漆柱子旁，用另一根绳索把姑娘紧紧
地捆绑在柱字上。被捆绑在柱子上的姑娘算是一块“招牌”。

　　梅才子正在心悸，大门里又走出一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身上的衣裙闪闪发光
，与被绑在柱子上的姑娘是一样的打扮，只是颜色是蓝色的。姑娘袅袅婷婷的走
出大门，手里的托盘上放着几条白色的绳索。梅才子见状心想，“这个如花似玉
的姑娘，肯定也会被她托着的绳索捆绑起来作为招牌的。”

　　果然，只见两个龟奴捆绑好红衣姑娘，说道：“红儿，感觉如何？”

　　姑娘扭动了一下被紧紧捆绑者的身体说：“还好。”

　　龟奴又对妈妈说道：“妈妈验收便了。”

　　老鸨走过来，把姑娘在被捆绑时略微弄皱的衣裙，整理整齐，然后摸摸红儿
的脸蛋和高耸亮滑的酥胸说：“红儿你真令人销魂。”

　　接下来的工作是“竖”另一块“招牌”。龟奴操起蓝衣姑娘托盘里的白色绳
索在整理，老鸨对蓝衣姑娘说： “兰儿，该你了。”

　　兰儿撒娇似的伸出纤纤素手，拉着老鸨说：“妈妈，奴家也要像红儿姐姐一
样被捆绑成这样吗？”（兰儿刚刚来到“束红轩”，老鸨见她苗条丰满，容颜艳
丽，清丽脱俗。所以第二天便让她出来作“招牌”。这里的“招牌”是姑娘们轮
流作的，并且选作“招牌”的姑娘，这一天一般是不能跟客人走的。）

　　老鸨疼爱地摸摸兰儿这双一会儿便要被捆绑起来失去自由的小手说：“兰儿
乖，你是最美丽的姑娘，捆绑会使你更美。”

　　“可是......”兰儿拉着老鸨还想说什么，不妨一根绳子已经套在她的后颈
上，紧接着两只纤纤素手也被拧到身后，绳子从腋下穿过缠绕着捆紧双臂后又把
她双手反绑在背后系紧，余下的绳子穿过她后颈的绳套往下使劲一拉——兰儿的
两只手腕就被高高地吊绑在了自己的后背上。

　　“啊，你们......”兰儿遭到突然袭击，拼命扭动着柔弱的身体，与捆绑她
的两个身强力壮的龟奴抗争，同时两眼无助地望着面无表情的老鸨，希望得到她
的同情。

　　兰儿感到自己双臂被勒得紧紧的，两只手腕在背后使劲地往上吊着，压迫得
自己喘不过气来，两个龟奴还在密密麻麻不断地往自己身上缠绑着绳索，柔弱的
姑娘在龟奴的四只大手中无助地打转，两只乳房上下各被绑上四道绳索，双臂与
身体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不能稍动分毫。她忍不住叫道：“妈妈，他们把我捆
得好紧好痛啊，松一点行吗？”

　　兰儿眼见自己不能逃脱被捆绑的命运，也只好屈从。

　　“好兰儿，他们不会伤害你的。这里的姐姐们都被这样捆绑过，红儿，你说
呢？”老鸨尖声说道。

　　被捆绑在柱子上的红儿笑道：“是啊，兰妹妹，你看我不也正被捆绑着呢？
”

　　在说话中间，两个龟奴已经绳捆索绑地把渐渐安静下来的兰儿捆绑好了，一
根粗一点的绳子从左边的门梁上吊下来，捆在兰儿被捆绑在背后的双手上，这样
兰儿便被捆绑着袅袅婷婷地站在大门的左侧，与被捆绑在大门右侧柱子上的红儿
著组成了“束红轩”的特殊“招牌”。

　　梅才子在旁看的血脉喷张，不觉吟诗一首：

　　“年去年来来去忙，
　　　暂偷闲卧绳妓床。
　　　惊回一觉游仙梦，
　　　又见门厅锁娇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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绳妓（三）

　　梅圣俞那日踏青回来，变的少言寡语，整日浑浑噩噩，满脑子想的都是被绳
捆索绑的美娇娘。在僖公家做客时，欧阳把个五花大绑的的艳妓带到花园，引得
各位宾客议论纷纷，各怀鬼胎。梅才子当时便耳热心跳，不能自己。更兼那日在
“束红轩”见到的场面，使梅才子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捆绑花枝招展的
美娇娘的欲望。

　　“先生，请用茶。”梅才子正在遐想，被一声娇语唤回醒。原来是家里的丫
环小月端来了茶。小月是梅才子的贴身丫鬟，虽然年纪小，但却长的苗条而丰满
，水灵灵的人见人爱。小月穿着红袄绿裙，亮闪闪，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梅才子平常最喜欢的就是小月，正想开句玩笑，管家老刘走进来说：“先生
，欧阳先生来访。”

　　“快请！”梅才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老刘答应着走了出去，小月放下茶也往外走，与进来的欧阳正好碰
面。

　　“咦，小月姑娘长的越来越漂亮了。”欧阳边说边作势要摸小月的脸，小月
边躲边笑着跑了。

　　“欧阳兄请坐。”梅才子心怀鬼胎，边让座边往欧阳的身后看，看这小子是
否又带着绳妓来了。

　　欧阳心中暗笑。“圣俞，一向可好，近日有何见闻？”欧阳揶揄的说。

　　“不瞒老兄，近日颇感惆怅，今日吾兄来访，小弟颇感欣慰。”梅才子满怀
心事。

　　“圣俞，有何心事，但说不妨。”

　　“哎......不说也罢。”梅才子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圣俞，不必烦心，今晚为兄带你去排解心事，你看如何？”

　　“好吧，全凭吾兄做主。”两人心照不宣，边饮茶边聊天，静待天黑。

　　有词为证：

　　欧阳兄，圣俞弟，端坐相对想靓妹。绳解其中味。
　　青罗裙，红缎袄，白带束就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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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之御用绳妃

　　唐太宗，尝召徐贤妃（妃名惠，湖州人，八岁曾拟《离骚》），妃不至，太
宗怒之。

　　贤妃进诗曰：

　　“朝来临镜台，妆罢且徘徊。
　　　红罗身上衣，金簪髻中钗。
　　　纤臂缚于后，绳壮映肤白。
　　　千金始一笑，一召讵能来。

　　以娇语解围。

　　太宗见诗，喜之。赐一金绳，复招之。

　　贤妃见召，遂盛装绳缚，见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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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妓

　　洪武中，驸马都尉欧阳某，偶挟四妓饮酒。事发，逮妓急。。妓分必死，欲
毁其貌，以觊万一之免。一老胥闻之，往谓曰：“若与我千金，吾能免尔死。”

　　妓立与五百金，胥曰：“上位圣神，岂不知若辈平昔之侈乎？慎不可欺，当
入场贸哀鸣，或蒙天宥耳。”

　　妓曰：“何如？”

　　胥曰：“若须沐浴极洁，仍以脂粉香泽治面与身，令香远彻，而肌理妍艳之
极。首饰衣服，须以金宝锦绣。虽私服衣裙，勿以寸素间之，务尽天下之丽，能
夺目荡志则可。”

　　问其词，曰：“一味哀呼而已。”

　　妓从之。比见上，上叱令自陈，其无一言。上顾左右曰：“绑起杀了！”

　　群妓解衣就缚，自外及内，备极华烂，缯采珍具，堆积满地，照耀左右。肤
润如玉，香闻远近。众武士将群妓五花反缚，欲推出斩之，众妓被绳捆索绑，欲
见妖姿要妙，绝代未有。

　　上制止曰：“这小妮子，使我见也当惑了！那斯可知。”遂叱令解缚，放之
。

　　王道本乎人情。不通人情。不能为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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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僧

　　宣州有僧，习静业于山寺有年矣。偶见一白衣少妇丧夫来山荐。僧睹之，姿
颜艳丽，风华绝代，不觉念动。既去，而日夕思之不忘。

　　一日，静坐于后院。入夜，僧起欲回房，忽见那日之白衣少妇被人捆缚而来
，绑于后院树下，鞭之。妇啼，泣之甚悲。僧怒，举禅杖击贼人，贼人遁去。僧
解绳救妇，然缚少妇之绳甚坚，不能解，少妇双臂被紧缚于背，不能稍动。僧大
惑，以为业缘所召，遂还俗，娶被缚之妇为妻。

　　僧取利刃断缚妇之绳，夫妇相得。二年连得二子。更十年，妻容颜如故，忽
念此身堕落，劝妻同出家于寺，以追谢前过，以二子与人为奴。及入山，众僧厌
恶逐之，遂携妻习襌于白蛇洞中。尝缚妻观之，甚喜。久之，白蛇俯首以避，虎
至，伏洞门不敢仰视。遂抱被缚之妻乘虎至寺，众僧竞观。口占一偈云：

　　两峰相对叠晴霞，
　　涧底果香泛落花。
　　埋卻袈裟离世网，
　　寄生二子在人家。
　　神通骑出斑斑虎，
　　感应呼来白白蛇。
　　被缚丽妇身相伴，
　　相逢休笑亦休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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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之画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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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琼山过一寺，见四壁俱画西厢，且有莺莺处，莺莺均被反缚而立，绳绕前
胸，凄美而动人。邱讶曰：“空门安得有此，莺莺如何被缚？”

　　僧曰：“因见莺莺被缚，老僧从此悟禅。”

　　邱问：“何处得悟？”

　　答曰：“是‘怎当她临去秋波那一转’。”

　　邱公风流之士，故此僧将莺莺缚起，现风流身而为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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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之惠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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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文缜丞相，政和间状元。初入馆阁，饮于宗戚一贵人家。宗戚知何公嗜缚
丽人，时有侍儿惠柔者，丽黠人也。遂将之盛装缚定，以飨何公。惠柔欣然就缚
，紫衣罗裙，绳妆艳舞，风华绝代。何公甚喜之。惠柔亦慕公风标，脱缚之时，
密解手帕子为赠，且约牡丹开时再集。何亦甚关抱。既归，赋《虞美人》一曲，
隐其小名，以寓拳拳结恋之意，云：

　　“分香帕子揉蓝腻，欲去殷勤惠。
　　　重来直到牡丹时，只恐花枝相妒故开迟。
　　　别来目尽闲桃李，日日栏杆倚。
　　　催花无计缚丽人，梦做一双蝴蝶绕芳丛。”

　　何自书此词，示蜀人赵咏，道言其本末如此。

　　何文缜，靖康中死难名臣，然何尝作道学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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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观止之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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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章有洁癖，或言其娇。宗室华源郡王仲御，家多声妓，尝欲验之。大会
宾客，独设一榻侍之。数卒解衣袒臂，使一长绳捆缚一艳妆丽人，奉其酒馔。另
有姬侍环于他客，杯盘狼籍。久之，元章亦自怀拥绳妆丽人，迁坐于众宾之间。

　　相传有洁癖者，米元章，倪元镇二人。元镇于女色，少所当意。一日，眷金
陵赵歌姬，留宿别业。心疑不洁，俾之浴。既归榻，使飘带将歌姬五花捆缚，不
能动。以手自顶至踵，且扪且嗅，扪至阴，复解缚俾浴。既归，缚而嗅之。凡再
四。东方既白，不复作巫山之梦。情主人曰：“元章之癖，不胜其情。元镇之情
，不胜其癖。且其不能忘情则一也。故吾谓王昆之回面，避妓也；陈烈之逾墙，
逃妓也；杨忠襄之焚衣，誓妓也；又徽仲之弄臭脚，果以求脱妓也；元镇之洁癖
，乃缚而娱妓也；是皆情之至者，诚虑忽不自制，故欲违之。故鲁男子之情，十
倍于柳下惠。伊川之枪支，万不若明道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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