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的故事

蚂蚁

　　昨天晚上在束缚聊天室认识个ID叫“游街女”的朋友。

　　她问我：“你喜欢游街吗？”

　　我说：“不喜欢，我喜欢看游街。”

　　“你见的游街是什么样的？”

　　“就是押着逛街嘛。”我回答。

　　“我见的游街是捆在卡车上的。”

　　“哦，那你没我运气好，我见过步行的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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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七岁以前因为父母两地分居，我是跟着奶奶在农村长大的。那是一个离
市区大约50公里的村庄，但因为是乡政府所在地，所以也不贫穷。农历每逢五的
时候就会有个集市，方圆二十里左右的村民都会到这个村庄来赶集。每到这时候
也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因为我可以到集市的书摊上用二分钱看我喜欢的小人书。
村里还有个戏院。而且是全封闭的。这是周围几个乡唯一的一个戏院。所以外村
的人就常趁着赶集的机会再去听场戏。我们村也因此更热闹了许多。

　　故事应该是发生在冬天，应该是刚过年后的一天。那天逢集。

　　我不爱看戏，因为我听不懂台上的人唱的内容，总觉得他们吐字不清。那天
我照例去看我的小人书了。黄昏的时候我回到家，见家门口站着几个大人在议论
什么。仔细一听，才知道下午戏院有人打架，县城来了3个小青年用砖头把我们
村的人砸伤了，其中还有个女的。现在大队干部正在开紧急会议研究处理方法呢
。（七十年代的时候，我们农村的治安非常好，吵架的事情都非常少，何况用砖
头打架，简直不在是人民内部矛盾了，上升到阶级矛盾。）

　　我问旁边的一位大爷：“现在那三个人呢？”

　　“他们都在大队的院子里抱树呢，快去看吧。”

　　我撒欢地就窜到了大队部。我直到现在都不能确定究竟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
上KB的，但我知道7岁的时候我已经有这种潜意识了。

　　大队的院子里站满了人，我挤到前面。见那三个青年每人抱着一棵数，当然
是手铐铐上去的。其中就有个女青年。男青年抱的数比较细，他们居然能蹲下来
，嘴里还叼着不知哪个村民给的香烟，旁若无人的在四处张望。那个女青年穿个
绿色的棉袄兰色的裤子，由于她抱的树太粗，不但蹲不下来，而且头使劲的扭在
一边才能低头。可能铐的时间长了，她不时地转动头部来放松自己的颈部。那时
候的手铐不象现在中间还有个链子，它就象2个C字，中间有个洞，一跟小铁棍把
两个C字型的铁圈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女青年的两个手腕紧并着，手已经变的很
红。周围的人纷纷在议论，说可能一会要游街了。

　　人群突然散开，村干部们从屋子里走出来，果然手里拿了一卷麻绳。他们把
三个青年从树上松下来。我看见女青年可能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
很快被2个大人拉着胳膊架了起来。我最想看的终究没看到，干部们把三个人都
拉到了屋里。再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五花大绑了。可能那时候农村的游街现象特
别多，干部们的KB技术也是日渐提高，短短几分钟，3个人都被绑的结结实实 ，
他们的外衣都被脱掉，女青年里面穿了件红色的毛衣，由于绑的紧，几乎看不到
缠在胳膊上的绳子，手也由于吊的高变的更红了。她依然低着头，头发一直遮着
脸部。有几个村民手里拿着锣敲着，游街开始了。

　　我屁颠屁颠的跟在游街的队伍后面。如果是现在的年龄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就是现在在家看KB的电影或者VCD的时候我也不太习惯和老婆一起看。独享最
快乐！

　　村子就一条路，游街很快就结束了。三个青年被押到了路边，一个村民开了
拖拉机，女青年是被抬上去的。据说把他们拉到了县城交给公安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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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比我大4岁，是我的一个哥们儿，我们很小就认识，他初中毕业后就不再
上学顶替父亲在一家制药厂上班。母亲由于去世早，他从小就成了很让人头疼的
孩子。常常给家里闯祸，父亲对他也是无能为力。但也有让军头疼的人，那就是
他的女朋友蓉蓉。蓉容长的很秀气，是个很温顺的女孩，非常地爱军。她从不和
军吵架，只会哭。她一哭，军就头疼。因为他更爱她。

　　蓉容的母亲是个研究所内部医院的一名大夫，父亲是名律师。在蓉容15岁的
时候他们离婚了。蓉蓉对我说过她所有的希望就是军了。他们爱的很深，有一段
时间我也曾经梦想过以后找女朋友就找象蓉蓉这样的。看他们甜蜜的相爱就象看
风景似的。很让人羡慕。

　　93年我毕业到一家医院上班。军依然在制药厂工作，蓉蓉在一家传呼台做临
时工。以前几乎每周我们3个都要在一起聚聚。蓉蓉老给我说：“你快去找个女
朋友吧，我们可以凑桌麻将。”

　　我说：“很容易的，我们单位有百十个护士呢，回头就带个过来给你看。”

　　可最近有2个多月，我居然联系不到他们两个了。直到那天另一个朋友才告
诉我，他们出事了。军和几个厂里的朋友把仓库里的药偷出来私自卖给了个体户
。被派出所抓到了。军在派出所关了2天2夜，一直铐在走廊的楼梯扶手上。蓉蓉
到好，去她父亲那里偷了把手铐的钥匙晚上溜到派出所放走了军，结果两个人跑
了没几天都被抓到。在审查站已经关了2个月了。据说处理已经下来了，军劳教3
年，蓉蓉劳教1年。

　　我一听就慌了。赶紧去找我一个当警察的大哥。他打听后告诉我，他们2个
已经是从轻处理了。由于数额较大，军幸亏不是主犯，要不就逮捕了。但他有脱
逃现象，现在能劳教就算不错了。我告诉我当警察的大哥能否见他们一面，他说
过几天就有公审大会，到时候通知我。

　　那天我接到警察大哥的传呼，早早的就先来到了审查站，满院子的警察站在
那里，我在门口基本上能看到里面的情况，有个警察怀里抱着一捆白绳子，我心
里不禁的砰砰只跳，心想蓉蓉也要被绑起来吗？

　　我能听见一个警察在点名，然后就见被点名的人从号房里出来到院子的空地
上蹲下来。我先看到了军。他依然是那么不在乎的样子，随即看到蓉蓉，她居然
还笑着。我想她可能是2个月第一次见军吧。

　　我看到两个警察站在蓉蓉的背后开始绑她，这也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警察绑
女孩。蓉蓉很配合的把胳膊放在后面，面部没任何表情，我知道她觉得她的付出
都是值得的，今天就是上刑场估计她也不会后悔。是标准的中式绑法，我看到警
察在往上提绳子的时候，蓉蓉不由自主地抬了一下头，这个动作让我现在还记忆
犹新。

　　警察大哥把我领到军的面前，他很吃惊的看着我，随即便很惭愧的告诉我真
对不起蓉蓉。我告诉他别说了，以后对她好点。我掏出100元钱（我当时刚上班
的工资是142元）。军说你给蓉蓉吧，我不要。

　　我走到蓉蓉面前，她依然蹲在地下，看见我来，可能是被绑着的缘故，她有
点不好意思，但依然笑着说：“没事，1年很快的。”

　　我把钱放到她身边的行李里。

　　“你告诉军，我一出来就去看他，让他在里面好好的，别再闯祸了。”

　　我笑着答应了她。此刻我才真正发现这个只比我大一岁的女孩是那么的坚强
。

　　随即他们都被带到了车上，拉到了公审会场。

　　在随后的日子里发生了许多事情，蓉蓉的母亲在单位派到泰国进行工作交流
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华裔，并结婚。95年定居香港。期间母亲多次接蓉蓉过去，蓉
蓉都拒绝了，她要等军回来。军也真不争气，本来已经减刑一年，结果他因为在
劳教所放羊，拿劳教所的大羊偷偷和当地农民的小羊交换，中间挣点农民的钱买
烟吸。

　　劳教所的干部老问他：“咱们的羊为何长不大呀？”

　　他还狡辩说：“咱这羊品种不好。”

　　最后被别人揭发，结果住了3年才回来。96年的10月份他们举行了婚礼，那
天蓉蓉哭得很厉害。那是我参加的最感人的婚礼。

　　再后来，他们搞汽车配件完成了原始积累，现在经营了一家火锅店，并有了
个孩子名字叫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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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七八糟写了这么多，自己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文字主题似乎和咱村的格调
不般配。尤其牵涉到KB的文字不太多，感受也太少。第一段是因为年纪小，谈不
上感受，第二段是因为牵涉到我的朋友，我不能把我的冲动安加在朋友身上并暴
露出来。（已经虚伪得一塌糊涂）

　　大家权当两个和KB有关系的故事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