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记之祖逖北伐

缚花使者

　　兔走乌飞疾若驰，百年世事总依稀。
　　累朝富贵三更梦，天下君王一局棋。
　　禹定九州汤受业，秦吞六国汉登基。
　　百年光景无多日。昼夜KB还是迟！

一、祖逖北伐

　　这里首先要说的是晋王朝时代的独行斗士祖逖。祖逖，字士稚，冀州范阳人
。据考此公曾有KB倾向中度失眠精神衰弱等诸多症状。夜眠时稍有惊扰即难复寐
。恰有左邻右舍饲鸡哺犬，散游于野，暮吠夜啼，晓唱晨鸣，逖倍受其扰。关于
这一点，有诗句“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可以为证。虽然当时的田园派觉得
这样的生活很浪漫，但是祖逖却很憎恶，时逖正当青春年少，雄姿英发，心中洋
溢的俱是飞花荡玉之情怀，亦常于梦中体味KB的温馨。

　　据逖公笔记所载，当时梦里浮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风亭月榭，杏坞桃溪，清塘曲岸，竹径花檐。琴箫低婉，伊人娉婷，带缠玉
笋，裙束金莲，索扣香脉，绳锁娇娥。清影幽幽，浮云凌波，纤丝细密。荡碎心
潮。似向绳痴夸缚态，依栏跪对牡丹丛！

　　祖逖是个完美主义者，他的眼睛里容不得任何丑恶虚伪；同时他又是一个抑
郁主义者，他认为人类只有在梦境中才能真正释放自己。为此，他为自己的梦中
经历专门写了一部笔记，名为《随梦逐流》，在这部洋洋数十万字的笔记中，详
细地记录了梦里各类MM被KB的情景及对梦境的分析，内容详实，情感真挚，文不
甚深，言不甚俗……

　　在《随梦逐流》的扉页上，祖逖用大号正楷写着这样两句话：

　　“KB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在第一章“梦缚心情”的开篇，还有这样一句龙飞凤舞的草书：

　　“悠悠梦境，欲说KB好困惑，亦真亦幻难取舍。”

　　据后人考证，《随梦逐流》是历史上最早涉及KB的一部文学专著。

　　我现在可以想象得到，当祖逖那美好的春梦屡屡为噪声所惊醒时那样一种懑
闷的心情和那张综合了苦痛绝望、失落惘然的扭曲变形的脸。他很难理解，为什
么连虚无缥缈的隐私和自由也要遭到他人的肆意践踏。对于祖逖那时的抑郁心情
，我感同身受。

　　我在1990年参加全国高考，对于当时的高三毕业生来说，那还是一个“我们
没有退路，落榜没有明天”的时代，我们都在黑洞边缘挣扎奋斗。时逢学校重点
中学验收复审及远在天涯的意大利90’世界杯，于是日间校内大兴土木，建设事
业热火朝天，沧海桑田变换；夜间巷内欢声雷动，群魔乱舞通宵达旦。余音不绝
于耳，犹可绕梁三日。我就是在这样一片轰鸣喧嚣之中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如
强驽之末欲穿鲁缟。

　　高考前那段灰色的日子我永远记得，因为在那时，我终于体会到了“夹缝中
生存“的艰难。

　　当年的祖逖也是如此，他在与四邻交涉多次无效后，毅然决然地走上了一条
捍卫自由和尊严的新道路。当每日晨曦初现金鸡啼晓柴门犬吠之时，祖先生便暂
时中止他的千秋美梦，睁开迷懵的眼睛。随后愤然而起，仗剑疾行，四面出击，
追鸡逐犬而刺之。初时祖先生剑势凌乱，剑速迟缓，收效甚微；但所谓熟能生巧
，经过不懈努力，旬日之后，祖某便剑势精进，身法灵动，鸡犬辈深受其害。

　　关于当年激斗的壮观场面，后来人杜甫曾有生动的描述，在他的《羌村三首
》其三中有“群鸡正乱叫，逖至鸡斗争，驱鸡上树木，始闻扣柴扉”这样的诗句
，便是当年祖逖所作所为的真实写照。

　　祖逖在这场抑制噪声的战斗中身体力行，始终走在时代的前列，当为环保维
权之历史第一人，并且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半年之后，该村的游鸡走犬全面被
歼，不久，村打狗大队宣布解散，在职干部职工全部下岗自谋职业。消息传出后
有位著名的动物保护学家迅速赶赴该村考察，在得出情况属实的结论后写出调查
报告报送有关部门，在报告中该学者感慨万千的写下了这么两句诗来渲染气氛，
这就是后人所熟知的“犬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以上就是祖逖“枕戈待旦、闻鸡起舞”的故事。由于该事件揭露了晋王朝在
控制噪音和保护动物等诸多方面还有待改进，所以官方严密封锁消息，把“闻鸡
起舞”诠释成为又红又专的模范少年祖逖自幼便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象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昼夜勤练不舍晨昏男儿当自强，以树立
大好青年的光辉榜样来教育当年晋帝国迷惘的下一代。千百年来以讹传讹便成为
我们今天所熟知的内容。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祖逖不仅是最大的胜利者，
还是最大的受益者，在实践的过程中他的剑法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自信心也有所
增强。

　　有另外一种观点认为，《随梦逐流》名为记梦，实际上是祖逖的一部KB回忆
录。一个人在一生中总有些难忘的往事，特别是那些由锦衣玉食突然变成穷光蛋
的人，总会对昔日的醉生梦死念念不忘。正所谓“失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南唐
后主李煜正是国破家亡输得一败涂地才会留下“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这样的千古名句；而曹雪芹在身为伟大的无产阶级时仍深深怀念往昔地主时代的
腐朽生活才能写出不朽的自传体小说《红楼梦》。

　　祖逖也是一样，他在年轻时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KB事业可待追忆，只是其后
风波迭起，屡遭横祸才不得不偃旗息鼓。这段往事一直深埋在他的心里，到后来
北伐失利，壮志难筹的时候，祖逖终于大彻大悟，想借纸笔将郁积多年的愤懑一
吐为快，但考虑到政治影响，他还是将之托伪成梦，以利流传后世。

　　史载祖逖出生在一个破落的士族家庭，少轻财好侠。所以，在他的年轻时代
，家道就已经败落了，后来为了生计，他把房子也卖给了别人，然后迁居乡野。
但显然祖逖并没有陶渊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那样的恬淡心态，所以当
他从余荫了十数年的旧宅深院里走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充满惆怅。虽然后来他
的剑术已经练得很好，但时值太康年间的太平盛世，这点特长并无用武之地，而
且还容易被朝廷视为激进分子列入黑名单。所以，我们的主人公又开始变得忧郁
……

　　野外罕人事，穷巷寡轮鞅。白日掩柴扉，虚室绝尘想。时复墟曲中，披草共
来往。相见无杂言，但话桑麻长。这样的日子使人沉沦。对祖逖这样一个满怀理
想的年轻人来说，这更是一种折磨。这种折磨使他的KB美梦也做得零落稀疏了。
在绮梦时代终结以后，祖逖就像所有风云激荡的大时代结束后四散飘零的激进青
年一样，在迷芒的前途面前失却了自己的热情和理想……

　　当我们回过头来重温祖逖这一段苦闷的日子，也许会得出“天将降大任于斯
人也”这样的结论，但祖逖当时却感到很困惑。这种心情和经历过激昂奋进的北
伐战争后突然遭遇1927年白色恐怖血雨腥风摧残的革命者的感受如出一辙。“不
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是一条公理，因为按概率论的解释，这两
种情况包含了事件全部可能发生的结果，也就是说，这是个必然事件。

　　共产党人选择了“八一南昌起义”作为沉默的结果，祖逖也选择了走出围城
来消除“灭亡”的概率。

　　于是，在太康三年初春（公元282年）一个黄沙漫天的日子里（沙尘暴？）
，一个叫祖逖的年轻人独身一人离开家园，决意找寻梦想，闯荡四方。

　　祖逖孤单地走在一片灰蒙蒙的世界里，前途无尽，后路无源。

　　阳春三月，淑景明媚，晋都洛阳人烟浩穰，佳丽如云；燕馆歌楼，举之万数
，一派繁华景象。一片欢声笑语之中，颓废的祖逖满脸风霜，郁郁独行。他听说
过“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这一句话，但他无法改变孤独……

　　他抵达洛阳后去的第一个地方是京城职业介绍所。

　　当祖逖双手捧起那本厚厚的供职信息的时候，心里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感觉，
他已经没有回乡的盘缠了。我想这种感受和应该和我在填写高考志愿时的心情相
似，我们都明白其中的分量。

　　在祖逖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凉心态认真地研读信息时他身边站着
一位白须飘飘的长者，胸前挂着胸卡上写着“职介所公务员工号007”的字样。
该工作人员一直对小祖啰唆个不停，他向祖逖认真详尽地分析了当前战乱已平事
态清明政府机构改革减编裁员的大时代背景、首都各供职单位对高学历的要求和
外籍打工人员来京求职的诸多限制，给满腔热情的小祖很是泼了一盆冷水。祖逖
凝神望去，果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地注着学历秀才以上洛阳户口这样限制条件的用
人单位占了绝大多数，不禁大失所望。

　　祖逖就是在这样一种近乎绝望的情况下看到了写在末页的西晋婢交所的供职
信息。这则信息是这样的：“蒙主上恩眷增编，鄙所近拟招押解人员叁名，行政
编制，行跋山涉水解送官婢之重任，月薪银十五两，每次出勤顺利完成押解任务
者赏银三十两；要求政治面貌良好，强烈拥护大晋政权，学历、户口不限，武艺
及绳艺精良者可优先考虑。”

　　看到这则信息后祖逖仿佛重出生天，如惊涛骇浪中迷航的孤舟突然觅得远岸
的灯光，冷却已久的心中又升腾出新的希望。他用激动地双手颤抖地握着毛笔填
完了求职申请表，在申请表的个人小结结尾部分，祖逖满怀深情地写道：

　　“这一瞬间闪耀着绚目的光华，
　　　这神圣的一刻是结束也是开始；
　　　一切过去的已经过去，终于过去了！
　　　你给了我勇气、信心和力量！”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婢交所这个名词，婢交所全称为大晋女婢联合交易所，创
办于晋武帝太始元年（公元265年），由前身“曹魏美婢交易市场”接收改编整
顿而成，与晋王朝国祚相齐。是西晋政权的官办机构，和现在的证券交易所相似
，专门交易女婢，下设官婢司、民婢司和自由交易区。

　　官婢司主要交易对象是犯官眷属，罪婢原多为富贵深宅的名门闺秀，连坐获
罪至此，西晋时处置罪眷，除了族诛九族的大罪通通绑出午门斩首之外，还是通
常我们所知的“男子刺配流放，女子充官为婢。”如上所述，婢交所是官办的国
有单位，直接关系到政府形象，因而具有政策倾斜性，加之行业独特，又具有垄
断性，所以有很大的优先权。

　　西晋的法律明文规定，各地官婢首先应押解到婢交所集中，经交易所遴选后
方可自由上市交易，这样一来，官婢司选中的俱是容貌娟秀、知书识礼的名媛丽
姝。该司也因此名声大振，成为婢交所的一块金字招牌。

　　官婢司还以沽价最高，管理严厉闻名。根据所规，凡进司罪婢待遇皆同囚犯
。罪婢本人及随身一切财产皆属交易所所有并任由交易所处置，但从交易实际出
发，罪婢的衣裙饰品不予没收。罪婢须着盛装，双手反绑，由女吏押送参加拍卖
、交易、展示、游行及政府组织的各项活动以向公众证明自己的罪犯身份。

　　民婢司收容的多是家道败落人家的女子，多属于小资产阶级情调的小家碧玉
型。总体质量不如官婢司那样出类拔萃。管理也没有前者严格。民婢在所内失去
的只是自由，也只有在拍卖时她们才会被捆上双手，没必要象官婢的美女那样时
常被绑去展示游街当反面教材。而且民婢还可以在拍卖成交前的任何时候被赎回
。

　　自由交易区基本相当于现在的场外市场。主要交易对象是官婢区选剩的“二
等美女”和查封官员的奴婢等附属品。特点是经济实惠，如果你不需棋琴书画而
需要洒扫服侍，这里就是你的最好选择。从根本上来讲，后者和前两者的区别就
在于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不同需求。当然，三者的共同点是都以KB为基础。

　　这里也是少不了绳子的。她们在每天清晨会被司吏先用细绳反绑了手腕，再
被一条长绳串在一起，然后押到交易所门口去叫卖。日间她们会被管理人员象牲
口一样喂上几口生水冷饭，其它的时间里就象礼仪小姐一样立在门口待价而沽。
生命，对她们而言是无尽的黑暗。

　　这天黄昏，当祖逖走在繁华的御道西街上，陡然看到一幢宏伟的建筑物下有
一群被长绳栓在一起的苦难的女性，惨淡的夕阳余晖映得她们酡颜如醉，轻柔的
风拂起她们单薄的衣裙，紧勒在她们肩窝臂弯的绑绳随着衣衫的颤动隐约可见，
看着这一切，他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良久，他才把目光从她们的身上移开，仰起头，他看到了那块高高在上的，
被夕照衬托得金碧辉煌的巨匾，匾上刻着“大晋联合女婢交易所”这几个苍劲有
力的大字，落款是当朝圣主司马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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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北伐2（还是引子，呵呵！）
缚花使者

　　黄昏，祖逖伴着昼夜交替的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走向那幢看上去金碧辉煌的
建筑。正面一道大门敞开，门里一片阴冷的黑暗，高高的门槛前站着一位年轻人
......一位刚刚挥别了失望和创伤,充满了希望和梦幻的年轻人。

　　望不透的黑暗中散发着寒气，随着寒气似乎从黑暗中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要跨入这道门槛么？想做什么？你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你？”

　　祖逖不禁有些迟疑，他将目光从无尽的黑暗里移出，回首来时路。于是，他
又看见了阶下那群被粗硕的绳索环串着排列在一起的、柔弱的、颤抖的、被残酷
的命运折磨得一无所有的年轻女子。无情的绳索锁住了她们的梦想和未来，带给
她们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但是他的理想和追求，恰恰是建立在她们的痛苦之上。如果失却了理想和追
求，他又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这难道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吗？”祖逖埋下了头，沉思良久。“但是如果没
有我，她们就没有痛苦了吗？不，她们的痛苦并不是因我造成的，她们苦难的命
运也非我所能改变的，我只是处在一种无能为力的情况下通过欣赏她们的痛苦，
来满足自身的愿望和追求而已，但这并不是我的错，要说罪过，要找制定例律的
人。”

　　写到这里，我忽然觉得以上分析有些耳熟，因为在距此N年以后，一家著名
的上市公司在连年巨亏，即将被兼并重组时，该公司原董事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
曾说过这样的话：“公司的破产并不是我个人所能造成的，它走向衰落的命运也
非我个人的能力所能改变的，它是中国几十年计划经济体制弊端的集中反映，经
济转轨时期造成的阵痛是不可避免的，所以过错不能全算在现任董事会的头上，
要找过错，我们应该从历史上找，从经济体制入手。”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段
话，使得万千投资者的数亿元募股资金，灰飞烟灭！

　　从现在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来看，我们应当认识到祖逖当时存在着严重的中
产阶级悲观主义和利己主义思想，在腐朽的社会制度中逆来顺受，看不到革命的
曲折性和光明前途。而对于处在当时社会最底层的女婢阶级，我们也可以用“哀
其不幸，怒其不争”这句老话来概括。因为她们不能勇于喊出“战士的责任重，
妇女的冤仇深”这样的革命口号，也没有揭竿而起，誓同反动的封建王朝斗争到
底的革命意志和决心，所以还注定要在黑暗中饱受痛苦折磨。当然，这要怪当时
的历史局限性，也不能怪到他们的头上。

　　很显然祖逖当时的思维能力并没有这样复杂，当他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一个
自己认为恰当的理由之后心中便豁然开朗，也再没有了罪恶感，于是，他满意地
回转头，潇洒自信地跨进了那道门槛。

　　现在的历史学界一般认为南朝刘宋萧梁时期的范缜是我国最早的朴素唯物主
义无神论思想家，因为他留下了一部不朽的名著《神灭论》，该书的中心思想可
以用后人的两句诗来概况，那就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若论无神论，范缜可能排名老大，但说到朴素唯物主义第一人，我就有些不
大服气。大家都知道老范朴素唯物主义的主要判断论据就是他和萧子良那段看上
去很NB的辩论，其实类似的话早在公元前二百多年就有人说过，当年陈胜吴广在
大泽乡走投无路扯旗造反时为鼓惑群众充当炮灰，便喊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
乎”这样的NB口号，这和老范的人生如天女散花或落茵席或坠粪坑的说法没什么
两样，照我来看老范的说法还有些右倾投降主义的倾向，革命彻底性远不如前者
。退一万步来讲，老范的那一段话还算不上是原创，顶多属于改编而已，而据我
考证，这段话的原创作者正是我们的主人公祖逖。

　　祖逖在他后来的古典哲学专著《人间世》里，将那个美丽的黄昏里通过激烈
的思想斗争后得出的可靠结论总结成以下内容：“人的命运就像先朝不朽的蔡伦
博士所发明的纸的命运一样。初同源一体，同染一缸，有嵌玉玺朱砂，拟成圣旨
，敬奉千古；有掭翰文图墨，物尽所值，流传一时；有为渍巾手纸，引之泥尘，
弃之粪溷。The frist is 英明神武的当朝天子，坐拥龙廷，号令四方，声威泽
被天下；The second is 平凡庸碌的市井小民，兢兢业业，敬业爱岗，为大晋国
的繁荣富强添砖加瓦；The thrid is 苦难深重的待沽罪婢，束手就缚，身不由
己，她们是时代和命运的双重弃儿。”

　　祖逖还运用了“现实若不可改变，不如潇潇洒洒过每天”这句流行歌词来作
为论据，进一步阐述了以上三类人的地位和命运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很难发生
角色互换的。当然，该论点成立的前提条件是晋政府坚决禁止利用异化基因克隆
人类。

　　所以祖逖认为，无论是天子还是奴婢，都应该在安于现状的基础上尽量让自
己快乐开朗起来，以积极乐观的态度去去笑对人生与时俱进。就像现在社会上各
种帮扶弱势群体鼓励下岗职工待业青年的那些诲人不倦温暖如春的标语口号一样
，让你在精神上如沐春风物质上却依然一贫如洗。

　　祖逖还特别强调，失去了自由和一切的女婢更应该从新的高度和起点去认识
和理解快乐，从新的视角去体验KB的情趣，欣赏KB，接受KB，在她们的年轻时代
就要树立为KB事业牺牲一切奉献终身的崇高理想。为了进一步阐明这个论点的深
刻意义，祖逖还在论文中引用了诸如“苦中作乐”“带着脚镣跳舞”“痛并快乐
着”“紧缚着是最美丽的”等等当时社会上流传的一些新新词语，想让舆论界为
之震惊。

　　虽然从现在来看，祖逖的以上观点都是以为腐朽的封建统治者服务，麻痹苦
难深重的广大劳动人民和婢女同胞为己任的，但在当时也没有得到统治阶级的认
同。婢交所指出祖逖的成份论大大地贬低了该交易所待拍卖商品的价值，有使该
所在正当交易中价值严重受损的不良动机；而司马炎则认为将天子和罪婢归根同
源的说法大大损害了大晋皇室的光辉形象，更有“弃之粪溷”这样的粗卑词句有
辱圣朝国体，故酌令版权局核定，该局上仰圣意，下聆民音，一审定案将之列为
禁书，剥夺境内出版权利终身。

　　但是后来祖逖在KB联谊会首期培训班的开业典礼演讲稿里还是忍不住加入了
以上内容用以充实“KB自觉性”的重要性和深刻意义。由于该演讲稿引经据典、
抗辞慷慨，更兼图文并茂，因而成为当时KB界的重要纲领性文件，在内部辗转流
传。二百多年以后，时任秘密组织KB联谊会河南分会会长的范缜在一次重要的全
国辩论大赛上担任“因果报应说”的反方一辩，屡受对方辩友竟陵王萧子良的诘
难几至词穷，情急之下将这个内部观点改头换面，除去KB方面的内容公之于世，
因而技惊四座，一辩成名。翌日，《大梁日报》便就当晚的激辩实况采编如下：

　　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世间何得有富贵，何得有贫贱？”

　　缜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树花，同发一枝，俱开一蒂，随风而坠，自有拂帘
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关篱墙落于粪溷之侧。坠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粪溷者，
在下是也。贵贱虽复殊途，因果竟在何处？”

　　子良不能屈。

　　《大梁日报》记者还就此发表了一些简短的评论，指出范缜在这一段对答里
，明白地说出了人的贫贱富贵，与佛教的因果报应说无关，因而将他称之为当代
朴素唯物主义的典范。由于范缜缺乏职业道德（或者是为了维护当时尚处于秘密
状态的KB事业），他没有对以上的论点冠以“转贴”二字，所以在我们以后见到
的史书中，范缜就成了该论据的原创者和代言人。

　　以上就是对追认祖逖为中国唯物论第一人的考证。之所以要花费大量篇幅来
论证这个问题，除了在下要增加字数多赚稿费这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
因就是历史是一门很严肃的学科，只有正确地分析了当事人在某一特定历史转折
阶段的思维跃进历程，才能对该当事人当时的言论行动作出正确的解释，因为思
想永远是指引行动的伟大动力。所以只有在掌握了祖逖同好的哲学思想以后，我
们才能对他以后的所作所为作出正确的认识。如果你把“慷慨过燕市，从容做楚
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作者放在清王朝的统治末期，那他就是一位甘
为民族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青年，如果当时该青年真的引刀成一快，那
么他也许就可以像黄花冈七十二烈士一样成为名垂千古的革命先驱；但是，如果
将此青年放在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那段烽火连天但同样慷慨激
昂的岁月里，他便蜕化变质沦为万民不齿的国字第一号汉奸，汪精卫。

　　OK！现在言归正传，让我们回过头来看一看那位即将跨入人生另一个阶段的
年轻人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历史考验。

　　当祖逖跨进交易大厅时，他被工作人员很无情地告知已经下班了，有事请明
日再来。于是祖逖只好陪着笑脸解释说自己是通过职业介绍所介绍来应聘工作的
，该工作人员便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回道：“请于明日辰时携金千两来我
处面试，且勿自误！”然后在祖逖还没来得及咨询为何携金千两之前便飘然而逝
。

　　祖逖出得门来，一时茫然不知所往。踌躇之际，天色已晚，临高向远，纵目
四望，但见：片片晚霞迎落日，行行倦鸟盼归巢。

　　时洛阳街坊华灯初上，暮色怡人，户外情侣，熙熙攘攘，深巷中的民工工地
上，忽然飘来一阵歌声，歌词略曰：“他乡的话你你你会不会讲，他乡的歌你你
你会不会唱，有没有钱寄给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故乡......”（倒：））

　　祖逖听罢，思乡之情油然而生，不禁引吭和道：“别我家乡万千里路长，找
理想邦四处闯荡，心中志坚刚，年轻地我豪爽，一起去找那桃源梦乡......”

　　尚未发泄完毕，祖逖忽见门外的那一群女婢正自整装收队鱼贯而入，到得门
口时有人交接，点名验证后工作人员将串联在她们身上的长绳解去，反绑双手的
细索却不松开。她们也就轻轻地漾着碎步，低着头，背着手，与他擦肩而过，然
后静静地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少顷，祖逖身后的那扇朱漆大门慢慢合拢。

　　祖逖楞了半晌，寻思道：“此处京畿富豪之地，投店寻宿已然嚢中羞涩，况
明日面试尚需黄金千两，却如何是好？”正没理会处，忽然想起自己昔日同乡刘
琨在京供职，便决议登门拜访。

　　祖逖和刘琨曾是“闻鸡起舞”时代的密友，史载二人情好绸缪，同被共寝（
同性恋？），中夜闻荒鸡鸣，逖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事实上，
刘琨幼时家贫，逖常以散谷帛周济之，琨常怀感念，遂结为死党。“闻鸡起舞”
事件结束后，祖逖穷极无聊，兼剑法初成，心中便有了打劫致富的坏念头。为此
他三顾茅庐，力邀刘琨入伙。琨素无前科，初时不肯。后来祖逖以收益五五分成
为诱，死缠烂磨，刘琨又因被人逼债甚窘，这才勉强答应了。

　　“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
并起，吾与足下相避于中原耳！’”这是我读大学时在《晋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但对于这句话的正确含义，那时我一直无法理解，当时我提出了这样几点质疑
，后经反复考证，结论如下：

　　其一、该言论诞生于“八王之乱”以前，当时的晋王朝正处于四海清平的太
康盛世。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日子里忽有不法之徒讲出“四海鼎沸，豪杰并起
”这样的不谐之音，其言当为反动言论，其创造者当以“阴谋颠覆大晋政权（未
遂）按例处以极刑。但祖、刘二人显然并未因此系狱亡身，而该“反动言论”反
被录为佳句，引为青史。

　　基于以上情由，我分析如下：

　　司马炎乃一代宽容之主，到他这一代已经完全抛弃了乃祖司马懿、司马昭之
辈的铁血基因，对于蜀、吴两个敌对政权的亡国君主尚能国礼相待，袭王荫爵，
使安度余年。这一点可以用后主刘禅的“此间乐，不思蜀”这句话为证。而N年
以后被俘宋朝封违命侯的南唐李后主就没有赶上好时代，所以他就只能留下“梦
里不知身是客”“人生长恨水长东”这样颓废的话，最后还被赐牵机药毒死（另
一种可能是司马炎当时沉迷于“三国志7”，他深知只有在一个俘虏也不杀的条
件下统一天下后才能打出三百年平安基业的圆满结局）。

　　司马炎认为，“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句话是一百年不动摇的真理，动口和动
手是检验一个人是否君子的唯一标准，为此他特别嘱咐当时的执法机关，凡是不
动手的人都可谓君子，君子当然是不会从逆的，因此无论他如何动口，即便说出
祸国殃民遗臭万年的废话都不算谋逆造反，因而一律不得加害。只有那些亲自动
手以实际行动反对当朝统治的暴民才属于严打的范围。祖逖他们也便因此侥幸逃
过了一劫。从这一点上看，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最开明的年代当属西晋王
朝的太康年间。即使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时代也比不上，这是因为百家争鸣讨
论的是思想学术，而太康时期的言论自由开明到了可以包容最敏感的政治。据说
西方有个海德公园以可以自由自在的批评政要弹劾领导针贬时事而闻名于世，但
与中国开创言论自由先河的太康时代相比，它要晚上一千多年。

　　司马炎博大宽容的精神和西晋公安机关息事宁人的态度让我深感敬佩，这一
点也很值得后世历代君主特别是乐于发动文字大狱枉杀万千君子的洪武、康熙之
辈认真学习。但历史往往是把双刃剑，纵过则乱，此后十数年的八王之乱和胡人
入寇，西晋国祚纷乱，以至立国数十年便土崩瓦解山河沦陷，也是与太康之治的
过分宽容分不开的。

　　与前一句话相比，“吾当与足下相避于中原耳”这一句话更让人费解。这里
关键是对“相避”这个词的理解。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解释有二，其一是：“当天
下暴乱的时候，我将和你一起逃难到中原去”。这种理解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
当时的封建统治集团还是以黄河流域为重心，所以晋政府的精锐部队多以国都为
中心沿陇海线集结，中心城市洛阳系大晋国畿，更被媒体宣传为固若金汤。战争
一旦爆发，逃难到洛阳附近的中原地区无疑是最安全的。抗战爆发前，有位高人
也向蒋中正先生说过“外战不出川，内战不出湾”这样消极避战的话，后来果然
应验了。但祖逖们那时并不懂曲线救国迂回抗战的道理，将利矛坚盾拱卫下的河
洛地区倚为长城，也想当然的认为内战外战都越不过黄河天堑和千里防线，很显
然犯了片面主义的错误。当然更不能容忍的是这种看法把祖、刘二人忧国忧民的
英武气质抹杀殆尽，严重影响了两位英雄高大全的历史形象，所以被历史学家认
同的概率很小。其二是：“你我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代英豪，当乱世来
临的时候，你我定能各自拥兵百万，窥测中原。到那时莫忘今日情谊，不可提前
火并，两败俱伤，宜退避三舍，各取所需。”这种分析虽然符合他们的英雄本色
，但这种赤裸裸的反政府言论得以流于千古光于后世，也不太符合历史潮流。

　　所以对于这样的一句话，我们不必把它想象得过于复杂，根据我的研究，它
实际上就是祖逖刘琨二人打劫时所说的一句黑话。该句话前半句的意思就是风紧
扯乎，后半句的意思是如果风声很紧的话，老子就潜逃到人口稠密的中原地区去
避避风头，用的是“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经典理论指导。

　　当时范阳地区地处幽冀要冲，是内地商人与关外匈奴互市的必经之处。所以
祖逖他们很顺利地做成了几笔不大不小的买卖。祖逖很快就将所得的份额挥霍一
空，刘琨却是个有心人，把他的那一份金银秘密封存起来，以备后用。

　　但是他们的合伙生涯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他们的最后一次合作行动改变了
刘琨的一生。

　　落叶秋风，斜阳古道。

　　逖、琨二人以黑巾蒙面，隐于扼道岩间。

　　山下一小队车马迤逦南行。

　　车队前后两端各有两名持刀的家丁，中间红罗盖下，彩阁绮辇隐约可见。车
辇前后分别跟有一名车夫。车侧还随有两位侍女。

　　二人飞身跃下。

　　寒芒出鞘。

　　但见飞光两道，环绕着一团黑影，倏起忽落（双剑合璧？）。

　　兵刃相交，闪转腾挪之间，四名家丁已被制住，余人唬作一团（闻鸡起舞竟
然练就这般绝技，佩服）。

　　刘琨解下车架上的缰绳，将他们一一缚住（老手？）。然后大步走近车辇，
飞剑掠起，挑开那道厚厚的帏幔。

　　端坐其中的，是一位娴雅淑秀的PLMM！

　　但见：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罗衣迭彩，宝髻堆云；金莲窄窄，湘裙微启画舫，玉
笋纤纤，翠袖半笼春光；浑身雅艳，遍体娇香，盈盈月貌，楚楚梅妆；金屋美人
离玉苑，蕊珠仙子下尘寰。

　　刘琨呆立良久，茫然不知职责所在，连平日熟记在心的“不要动，打劫”也
忘了说。

　　祖逖此时正忙于向一名侍女严厉拷问财源所在，但他革命警惕性很高，许久
不曾听得刘琨喊出口令，不免有些诧异。抬起头来，也未见小刘象往日那样摆出
黄飞鸿式的招牌动作，反象一只木樁一般直直地立在车前，仿佛落日大旗，说不
出的诡异。祖逖还以为他中了暗算，急步抢到车前，顺着他直勾勾的目光望了过
去，待见到车中MM那花容月貌，亦不能免俗，于是叫声好，不知高低！

　　那小姐缓缓起身，手擎罗裙，漫步走下车辇，对着二人盈盈拜倒，颤声道：

　　“金银俱在车内，任凭取去，但求饶了小女子性命。”

　　那刘琨自见这女子第一眼后，身子便酥了半边，待与该MM那凄楚哀婉的目光
相接，一发魂不附体。祖逖定力虽强，却也迷懵了半晌，待稍作清醒，寻思道：
“古人有训：‘婀娜腰肢催命剑，轻盈体态引魂兵’，诚不欺我！这女子若会些
武功，方才趁我等魂飞天外的当儿便可一击成功，我二人却哪里还有命在！”想
到此处不禁汗如雨下，当下不敢再有丝毫大意，于是手挽青锋，架在那小姐的后
颈上，自豪地向刘琨喝道：“快取绳子来，将这MM与我绑了！”

　　这里要插上一句，上面这句话也是我从记事时起直到现在最盼望听到的话。
喜爱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洞房花烛夜时娘子那声情意绵绵地“我爱你”（急环伺四
周，见无敌情，始放心）。这许多年来，每次在影视剧中听到这样的话，我立刻
会心怀鬼胎心情激动心荡神摇心旷神怡心花怒放，但这始终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而且据我统计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第*集完”或是“广告时间请稍后收看”的
概率又高达85%（可见电视台和导演也在拿KB来收买眼球），每当此时我又会心
急如焚心焦如火心乱如麻心惊肉跳心灰意懒。所以在最近的一次体检中，我的心
脏不幸被诊断为“心律不齐”，医生给我提出的建议是“珍惜生命，远离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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