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随风

缚花使者

序:本文半真半假,此事确曾经历,但文章描述有所夸张,事实上情节没那么复杂、MM也没那么靓。但其间KB确曾有过。本来是想简单叙实,但写着写着便走样了……唉,可能是我的唯美主义思想在作怪吧:)。 
OK,大家就当成篇小说看吧!
前几天整理书橱,偶然翻出一本尘封已久的日记。信手翻来,却发现一篇多年以前记载的当年邂逅“KB”的文字…… 
那是1993年9月中旬的一个周末,这座著名的“火炉”城市在久经炎夏的酷暑煎熬后终于展露出些许凉意。那天日煦天和,风清云淡,正是初秋难得的好天气。一早我便和两位室友结伴出游,前往江北的珍珠泉风景区,在那个依山傍水的所在耍了半日。中午在浦镇用了午餐,那两位仁兄意犹未尽,又提议下午去逛夫子庙。于是我们便直接从浦口轮渡过江,到对岸的中山码头换乘31路公交车以往。 
上车后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因半日劳顿,致昏昏欲睡,不久便在颠簸中打起盹来。半梦半醒之间忽闻嘈声动乱,一时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到了终点站。睁眼向窗外一扫,见才到鸡鸣寺,正欲再会周公,忽被邻座的同学捅了一下:“嗨!别睡了,快看,抓到一个女窃贼!” 
我睁开惺松睡眼。看见距我三四步远的地方有个壮硕的汉子紧紧地拽着一个姑娘,后者的左手还攥着个黑色的皮夹。那个姑娘大概二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一件玫瑰红衬衣,白色长裙。面容娟秀恬雅,皮肤白皙,身形窈窕,长发用丝绢束成马尾,垂在身后,显得明妍动人。 
一时间我睡意全无。这样标致的女孩也会是窃贼,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思绪纷乱,我好象走进了成龙的《快餐车》…… 
可又确实是人赃俱获,事实胜于雄辩啊! 
车这时候也停了下来,司机和售票员示意乘客安静下来,他们走过来对抓住女贼的汉子解释说在公共汽车上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是直接将车开到派出所。但那时候31路车还是有轨电车,无法脱离轨道运行。只能等车到终点站后再作处理,中间就不停站了,希望大家谅解配合,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将女贼的手栓起来…… 
“对,把她的手栓起来。” 
“对,要不然她还会偷我们呢。” 
车里有很多人附和。 
国人历来都是见义勇为者少,隔岸观火者众。此时见我强彼弱,大局已定,这热闹不能不凑。于是七嘴八舌,各显神通。有人自以为是大侠、有人自封英雄、有人自栩为执法者,这小小的车厢里好像是群英荟萃,每个人都以为这女贼的落网和自己的英明远大有着莫大的关系。 
那汉子也深以为然,攥着那姑娘的胳膊扭到背后,一时却找不到绳索。众大侠谈笑正欢,又无人愿意提供。情急中只好顺手抓过一个苏果超市的塑料带,袋口朝上,用提手绕过她手腕胡乱打了个结。姑娘拼命挣扎,还没等死扣结成便挣脱了。那汉子见此计不成,一时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得用一只手死死攥着姑娘被反扭在身后的双手,眼睛游目四顾,找寻束缚工具。忽然他发现那女孩头上束发用的丝绸手绢,忙一把扯下,勒紧女孩的双腕并在中间打了两个死结,然后长长地出了口气。 
这次倒是绑得很结实,那女孩被反绑在后的双臂上下翻转,企图脱缚,但都没有成功。她的额头上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渗出些许细碎的汗珠。这时公车在太平路上疾驰,车厢上下颠簸甚剧。她立足不稳,踉跄了一下,就势便跪在那汉子身前,哭着哀求道:“叔叔,我一时糊涂,求求您放了我这一回吧。我…怎样报答您…都可以…”说这话时,她娇肢轻颤,披散的长发掩住半面醉颜,星眸蕴恨,泪光盈然,显得楚楚动人。(待续) 

那个中年男子有些迟疑不决,没有说话。这时汽车行至三山街,车上有几位乘客吵着说有急事要下车。司机便停车开了后门。那跪伏于地的女孩此时突然跃起,向车门方向奔去。但她刚刚跨出两步,前座有位“大侠”便突然发难,摹地从座椅下伸出一条腿来。那姑娘逃的惶急,慌乱中全没留意足下,手又被反绑在身后,既无法控制平衡,又无法挡拒支撑,当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她在跌倒的瞬间尽量使头部避开了障碍物,但下颌和前胸却重重地磕在椅背上。在她身旁的几个人冷眼旁观,却无一个人出手相搀。 
想是一时巨痛彻骨,女孩竟然半晌没能从地上爬起来。待到她痛楚稍轻,想挣扎着站起身来时,那下绊子的“大侠”再显“神威”,抬起那条刚才“立功”的左腿,一脚踹在姑娘蜷曲的腿弯处,并踩住她的小腿。姑娘浑身一阵痉挛,再也无力挣扎,身子歪在一边,侧过头低低地抵在椅背上,不停的喘息。那“大侠”却是洋洋自得,俯视着踩在他脚下的“猎物”,觉得自己就像打虎英雄武松那样伟大。 
我心下有些不忍,看着那“大侠”耀武扬威的样子,又很是厌恶。但我生性内向,素不喜与人争辩。正犹豫间,我身边的同学却也忍耐不住,冲着他大声说:“把腿拿开吧,别太过分了!” 
那“大侠”正自做着降龙伏虎的美梦,忽见有人搅局,很是愤懑。他大声嚷道:“老子这可是见义勇为、协助追捕逃犯,以后公安局还会给奖励呢!你是不是她同伙,这么帮她说话?” 
我那同学平白蒙受不白之冤,也很生气,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们都是学过法律的,她就算犯了错,你也不能无故侮辱和殴打她。刚刚她想逃跑时手还反绑着,你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把她拦住了,何苦要绊人家一跤?那一下她摔得那么重,到派出所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你可要负责的!” 
那“大侠”或许觉得惹火烧身的事好象不太划得来,刚刚那嚣张的气焰被压下许多,那条“光荣”的左腿也悄悄地缩了回去。 
汽车继续南行。经过这一番折腾,缚在那女孩腕上的丝绢已有些松动。有人目光如炬,早将此情况告知那失窃男子。接着又有人向那男子献计,说以前见过便衣在公共汽车上抓小偷,他们都把小偷的鞋带解下来去绑他们的手,这样既可以绑紧双手,又可使小偷行动不便,无法逃脱。那男子觉得有理,便俯下身去解开女孩的鞋带,然后把两根带子结在一起。解下女孩腕上的丝绢,再把她的双手背后重新捆住。这次的束缚工具最是称手,而且很长,那男子捆得也很敬业,索带如矫龙惊鸿,绕着她光洁的皓腕翻飞游走,缠绕数匝后打了三四个死结,复“结”外生枝,将余下的索带绕过女孩腰间皮带再系绳结,从而将她的双手牢牢固定于背后腰间。 
那女孩在这次捆绑过程中的表现很是柔顺,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只是身子软软地靠在椅脚上小声地啜泣。她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如缎长发披洒在背上,随着肩胛骨的抽动上下起伏。缧绁中的双手微展,映着她的红衣白裙,恰似红日白云下初开的花蕾。汗水和泪水在她脸颊上纵横交织,仿佛琼蕊润露,梨花带雨。看上去是那样无助凄惶。 (待续) 

厉声突出,车辆猛然间紧急刹车。那姑娘昏昏沉沉中不明所以,头又重重地撞在我座位前的椅背上。她麻木地稍稍闪避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那头乌发也如流云飞瀑,垂散披泻,遮过半面娇颜。柔丝掩映下脖颈如玉,更显颀秀。她委伏于地,全身曲线柔和,生动起伏,只是由于身体前倾,被束缚在身后的双臂自然绷紧,略显僵滞,与她的柔美形体有些不协。 
她螓首微扬,泪痕满面,额汗涔涔,一绺濡湿的黑发垂在额上。她看上去形容憔悴,脸色苍白,但这份憔悴与苍白依然难掩她的清丽与娟秀。尤其是她那凄楚万状、哀怨欲绝的目光, 
充满了祈求与期盼。 
陡然间我恻隐之心大动,竟无法把目光从她那秀丽可人的面孔上移开。并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像被催眠似的伸出手去,轻轻挽住她的右臂,想把她从地板上搀扶起来。 
她的身子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瑟缩了一下,我稍稍加力,想拉她站起来,昏乱中不曾想到她的手腕已被牢牢固定在腰部。缚在她手上的绳索猛地被牵动了一下,斜斜地陷进她娇嫩的肌肤,而原来绑扎的地方陡然现出一圈深深的绳印,还带着些许淤青红肿的痕迹。 
她秀眉轻蹙,显得有些痛楚,背后的双手也向上挪移,试图减轻索带牵制的痛感。这时我的另一只手也摆脱了大脑的控制,竟鬼鬼祟祟地托在她身后索带密集的腕部结扎之所在,并用手指轻抚在那红淤之处。蓦地手背有感触动,定神一看,她那被紧锢的纤手竟然努力的翻扭向上,春葱般的葇荑悄悄地搭在我的手上,孤立无援地她似乎想要有所寄托。这样一来,索带入肉 
更深,将她皓洁的腕部肌肤拧成了麻花,小臂上暴起的青筋丝丝缕缕,清晰可见。但她的手指却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她的身子略略站起来些,但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她双腿微曲,长裙坠地,全身软绵绵地有些摇摇欲坠。我扶她慢慢靠在我的座位上,这才松开手。 
上述一切不过持续了短短的半分多钟。而我却感觉长如数载。当我们双手相交的那一刹,我真希望时间能够恒久停滞。这段时间里我的行为就像梦游一样旁若无人,不可理喻。全然忘记了她的身份和车上的“芸芸众生”。直至此时发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目光和车厢内嘈杂的议论声, 
感到如芒在背,如雷贯耳,我方如大梦初醒,也不觉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定定神,向那失窃汉子解释说:“对不起,我刚刚见她那一跤跌得很重,你看她现在那力尽神疲的样子,到了派出所恐怕不好交代,所以...我这才擅自作主,扶她坐下歇歇...” 
那汉子或许觉得有些道理,他点点头,也就没说什么..."(待续)
(写完这节后我觉得这个“我”在今天的表现才真像个流氓,不过这是小说里的人物,可与我无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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